劉洪起躺在地上,三個孤獨癥孩子像是被嚇著了,縮在墻角。老三咿呀哇呀地喊著、比劃著。同村的于有芝匆匆趕來,看到三個孩子駝著背蹲縮著,神情木訥、萎縮而又害怕,她難過得想哭。她和丈夫有時會為三胞胎做些烙餅、餃子和包子。
“我簡直不敢想這三個孩子平時經(jīng)歷了什么?!彼f。
她再去探望孩子的時候,三胞胎更加沉默了。院子里濃蔭蔽日的大樹擋住了陽光,引來成群結(jié)隊的毛毛蟲和蚊子。給孩子換衣服的時候,她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孩子背上竟然爬了好幾條毛毛蟲,紅疙瘩密密麻麻的,孩子卻一聲不吭。她驚叫了起來,隨后哭了。
家里的門窗被封得死死的,三個孤獨癥孩子的活動空間從整個村子慢慢縮小到自家院落,又縮小到一間只有幾平米的臥室。哪怕是夏日晴天也大門緊閉,窗簾拉緊,開著白熾燈照明。三個孩子坐在瓶蓋組成的玩具堆里,不聲不響地玩著。
屋子里悶熱而又潮濕,于有芝和孩子的姑姑劉洪萍把屋子徹底做了個清潔。父子四人只蓋一床被子,擠在不到2米寬的床上,連翻個身都不容易,被罩里還有排泄物的痕跡。廁所的味道差點把她熏得暈過去,兩個人忙了一整天?;氐郊液螅阕闾闪藘商觳庞辛庀麓?。
她理解了劉洪起的話:“我們爺兒幾個啊,那就是相依為命?!薄拔覀兡芑钕氯ゾ筒诲e了。”
其實,支撐劉洪起的,不僅是三個孤獨癥孩子,還有他的性格。
曾有人想給三胞胎做募捐,被他拒絕了,“募集一次還行,可兩次、三次呢?這是個無底洞,我不想拖垮更多人了,”他笑了笑,“還沒到那個程度,別擔(dān)心,有低保呢?!?/p>
于有芝給他家運食物的小紅桶被三個孩子當成了馬桶,在里面拉屎撒尿。劉洪起發(fā)現(xiàn)之后,二話不說買了兩個新的送了回去。親戚朋友結(jié)婚的時候,告訴他不必隨禮,可婚禮當天,他還是拿著紅包去了。
前兩年,村里的老屋被認定為危房,當?shù)卣紤]到他們家有三個自閉癥孩子,情況比較特殊,就在北閘口鎮(zhèn)為一家人租了一間小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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